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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平安转过身,望向那个纯粹武夫,“前辈拿了那块碎石吧?”

“万万当不起‘前辈’称呼。”

汉子立即抱拳惶恐道:“碎石拿了。”

陈平安抬手抱拳还礼,微笑道:“岁长者为尊,何况前辈为人做事极有分寸,宅心仁厚,是个老江湖。”

陈平安视线偏移,望向那个少年,“今天涉险,主动与已知身份的我,是富贵险中求名利?好搏个不畏强权的名声,好在家乡换取利益?还是纯粹求个理,讨要个公道?”

金狻欲言又止。

他自有算计,自家游仙阁那几位老祖师的脾气喜好,对剑气长城的观感,以及对文圣一脉的评价,林林总总,少年一清二楚,所以在内心深处,他对贾玄这个所谓的师门次席客卿,还有红杏山那个年纪大头发长见识短的祝媛,根本看不起。

只是此刻少年竟然不敢与那位青衫剑仙对视。

“如果只是前者,是不是太小觑他人心智?会不会高看我的肚量了?”

金狻额头开始渗出细密汗水。

“如果两者兼有,那么先后如何,各自心思的大小如何?”

“即便先有私心,甚至是只有私心,道理就讲不得了吗?”

陈平安最后自问自答道:“我看未必。”

曹峻问道:“道理还可以这么讲?”

看似循序渐进,却又兜圈一圈。既讲理且问心。

魏晋眺望远方,风吹鬓角,一手按住剑鞘,笑道:“不这样讲理,要如何讲理?”

陈平安不拘念头,将心中所想,娓娓道来。

“书上的圣贤道理,不是拿来临时抱佛脚和江湖救急的,也很难在某些时刻死马当活马医,甚至还要让你们经常觉得不自由。”

“那么读书识字,图什么呢。为人少点戾气,处世多点耐心,渐渐的把脚下道路越走越宽,在世道中,走得稳当些,从容些。”

“山上练气士,修道证长生,长年累月,每天打坐吐纳,动辄数个时辰,丝毫错不得,这都熬得过来,偏熬不过待人接物的几句客气话,熬不过与人讲理时的心平气和?这是什么道理,你们谁来为我解惑?要是能说服我,以后别说随便捡取碎石带回家乡,保证剑气长城不管,文庙更不管,还可以与我知会一声,我可以亲自帮忙,双手奉上。”

“所谓道理,不是什么傍身的一技之长,可能无法处处立竿见影,但是时日愈长久,愈见学问功夫。”

“佛家说娑婆世界,娑婆二字,意为堪忍。非人磨墨墨磨人,能受天磨是豪杰。”

“尘世尘世,烦恼多如尘埃之世,心如明镜台,勿使惹尘埃。无论是佛家教人解脱法,还是豪杰不屈之志,皆可共勉。”

“不退转。位不退。豪杰脚跟立得定。我知道自己是谁。行不退。虽千万人吾往矣。我知道要做什么。心不退。沧海横流,玉石同碎,礼乐崩坏,人人不安也。万山磅礴必显主峰,物欲横流必出砥柱。我人在此,即心在此,我心在彼,即身在彼。”

一群谱牒仙师听得面面相觑,这个年轻隐官是不是走火入魔了?还是吃饱了撑着为他们传道授业解惑?

而那个青衫背剑的隐官大人,当他开始沉默不语,就好似入定一般。既像老僧禅定法,又如仙真心斋术。

曹峻犹豫了一下,问道:“陈平安怎么回事,有点古怪?”

魏晋沉默片刻,叹息一声,答道:“类似某种证道,打杀种种他人心性,用来壮大自己一种心性。所以陈平安其实从一开始,除了对那个少年有点感兴趣,其余人等,根本不觉得值得他多说半句,看似给外人说了很多,不过是陈平安的自说自话,是在自我验证心中所思所想。”

贺老夫子没来由插话一句,“说是打杀,有点不妥,换成‘否定之否定即肯定’,更加准确。”

曹峻也顾不得这个陪祀圣贤怎么听见的心声,刚好借机与贺绶好奇问道:“胡思乱想,神游万里,想东想西,自说自话,那么陈平安到底在求个什么?他不是个剑修和纯粹武夫吗?总不至于是想要去文庙吃冷猪头肉吧?”

贺老夫子说道:“大概是想要为自己找出一条大路来。”

曹峻问道:“陈平安这是在为跻身仙人做打算了?”

贺老夫子笑了一声,魏晋说了句曹峻你真进不去避暑行宫。

先前南边就有两道剑光好像约好了,几乎同时从秉烛和走马渡船分别亮起,赶赴剑气长城的城头这边。

之后又有数道剑光跟随,只是相较于两位剑仙的速度,慢了太多。

率先现身的,是年轻面容且极其俊美的老剑仙,齐廷济,以及身材修长却姿容平平的陆芝。

陈平安睁开眼睛。

齐廷济瞥了眼那些心虚修士,笑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

陈平安笑道:“想拿些城头碎石回去,被我拦下,教训了一通。”

齐廷济和陆芝,几乎同时看了眼魏晋和曹峻。至于那帮心弦紧绷起来的谱牒仙师,看都懒得看一眼。

魏晋是浑然不觉,无所谓。

曹峻一个小小元婴境剑修,可就没有这份胆识气魄了。

作为剑气长城齐氏家主的齐廷济,剑术如何,那个城墙刻字,就在那边摆着呢。

至于陆芝,这可是一个胆敢独自阻截追杀刘叉去往扶摇洲的婆娘。

齐廷济站在陈平安一旁,瞥了眼那帮人的背影,笑道:“年轻人嘛,犯错是难免的,可以下辈子再注意点。”

陆芝更不废话,直接抬头望向了坐镇天幕的儒家圣人贺绶,只要齐廷济出手砍人,她就负责拦阻贺绶。

尚未走远的贾玄和祝媛霎时间如坠冰窟,竟是一步都挪不动了。

只觉得自己多走一步,就是与那两位剑仙问剑。

陈平安双手笼袖,摇摇头,“我已经说过道理了。”

齐廷济笑道:“那就隐官说了算。”

陆芝对隐官大人颇有怨气,冷笑道:“就你最好说话,剁死了,就说不得道理了?”

陈平安只是朝她抛过去一坛百花酿。

陆芝接住百花酿,蹲在城头上,仰头痛饮美酒。

曹峻听得头皮麻烦。

齐廷济、陆芝这样的剑仙,还真不屑与人故意撂狠话,危言耸听。

估计砍人之前,事先提醒一声,都算给面子了?

陈平安与那拨杵在原地不敢动弹的家伙,以心声说道:“别傻乎乎站着了,赶紧走你们的。”

一个个如获大赦,御风离开城头。

陈平安扬起手臂,朝齐廷济递过去一坛酒,随口问道:“归墟日坠那边,大骊边军到了多少人?”

齐廷济弯腰取过酒坛,想了想,干脆就盘腿坐下,说道:“暂时是三十六万,其中重骑两万,轻骑二十万,步卒反而不多,至于随军修士的人数,大骊那边没有对外公开。”

陈平安讶异道:“已经这么多了?”

在蛮荒天下战场,很难以战养战,将来战线一旦拉伸开来,军需物资的消耗,不计其数。所幸山上修士的方寸物,咫尺物,都会被文庙和各大王朝大量“租借”,只是不知数目如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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