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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萍剑宗才当了几天落魄山的下宗,你崔东山就想着拥有自己的下宗了?!
崔东山确实没有诓骗青同,已经想着如何筹划建造属于青萍剑宗的“下宗”了。
而且并非是既定的五彩天下那座宗门,只因为近期文庙那边颁布了一条律例,练气士在五彩天下的基业,与浩然天下无关。
崔宗主气势汹汹,寄了一封信到礼记学宫,与茅司业询问到底是文庙哪个吃饱了撑着的家伙,昏头了嘛,竟然有此建议。
结果茅司业的回信就一个字,我。
崔东山只好退而求其次,暂定选址就在桐叶洲的中部,位于燐河的入海口,所以暂时不用跟刚刚结盟没多久的玉圭宗来个针锋相对。至于燐河畔,青萍剑宗马上就会正式破土动工,打造一座仙家渡口,名字都已经取好了,就叫满霞渡。
在那边,南北两岸,很快就会出现两个小国,一方是女帝独孤蒙珑,首席供奉邵坡仙,护国真人吴懿。另一方是于禄,谢谢。
崔东山何止是一掷千金,自掏腰包,买买买,除了宗门地界的三座山头,还有例如本来属于白龙洞藩属山头灵璧山的那座野云渡,如今就属于青萍剑宗的私人渡口了,崔东山就是花了一百颗谷雨钱买下的。
此外崔东山还有一份大手笔,准备一鼓作气搬迁更多桐叶洲各国旧山岳、仙府道场遗址,搁放在旧有三山的周边地带,就这么一点一点向外扩张地盘,还要再为宗门购置许多的“飞地”,一座座散落在桐叶洲各地的藩属山头,终有一天,以点及面连成线,在地盘规模一事上边,就可以跟玉圭宗掰手腕了。
你有一座云窟福地,我不也有一座长春-洞天?何况云窟福地是周首席的,不就等于是自家的?
只是此外文庙还按功赠予玉圭宗一座额外的福地,崔东山就把主意打到了万瑶宗的三山福地,当然难度是大了点,慢慢来就是。
到了熙熙攘攘游人如织的鱼鳞渡,崔东山带着青同登上那艘桐荫渡船。
青同发现除了米裕跟种秋他们几个都在,一间屋子,坐了不少人,如此兴师动众,看来今夜商议之事,确实不是什么小事?
崔东山一拍脑袋,“忘了邀请一位山上前辈列席议事了,你们稍等片刻,我去去就来!”
崔东山缩地山河,重返云岩国京城。
嫩道人与道号龙髯的小龙湫山主司徒梦鲸,喝过了一顿酒,并无睡意,炼山诀也修炼到了瓶颈,就独自坐在屋顶欣赏夜景。
这么一座巴掌大小的小国京城,竟然能够在那场席卷一洲的战事中保存完好,冥冥之中真有鬼神呵护耶?
宅邸外的街道上,有个白衣少年使劲挥动手中的彩色风车,“嫩道长,嫩道长,这边这边!”
嫩道人疑惑道:“道友你是?”
难得碰着一个看不出道行深浅的练气士。
“我是东山啊。”
白衣少年笑哈哈道:“自家人!论文脉的辈分,我跟李槐是同门师兄弟哩。”
嫩道人其实已经猜出对方的身份,李槐提起过此人,是一个早年上杆子要当陈平安学生的家伙,曾经一起远游求学。
崔东山羞赧道:“今日拜访,确是有事相求,就是有点难以启齿。”
嫩道人说道:“既然难以启齿,那就别说了。”
跟我客气是吧,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。
崔东山正色道:“前辈有所不知,晚辈早年行走山下的时候,也有个响当当的别号,与前辈的‘嫩道人’有异曲同工之妙,就叫‘垢道人”!”
狗道人?
嫩道人脸色阴沉,年纪轻轻的就不学好,找上门来,骂人?
一文钱难倒英雄汉,憋屈憋屈。崔东山兜里的神仙钱,早先还是有那么一点积蓄的。
但是那个老王八蛋,好像早就算准了自己会开辟一座宗门,留给崔东山的那几件咫尺物里边,
既不会捉襟见肘,也算不得如何宽裕,总之崔东山想要闭着眼睛大手大脚花钱,就甭想了。
崔东山脚尖一点,踩在院墙之上,再一个蹦跶,飘落在屋顶,一屁股坐在嫩道人身边,小声道:“嫩道长,实不相瞒,如今我们刚刚建立宗门……”
嫩道人抢话道:“我没钱!”
还是李槐说得对,做人总不能被面子牵着走。
再者真不是嫩道人故意装穷,而是事实如此,在那十万大山,年复一年,早先辛苦积攒下来的那些神仙钱,早就被饥肠辘辘的蛮荒桃亭给吃光了。
你当那个境界有多高、脾气就有多差的老瞎子,是啥善茬?还管饭啊?
到最后,蛮荒桃亭的兜里就只剩下三种神仙钱,各一颗。实在是舍不得吃掉,就当是给自己留个念想。
可要说法宝灵器、天材地宝、灵丹妙药什么的,嫩道人还是有几件的,毕竟是个飞升境,还是蛮荒天下以凶悍著称的老修士,没点家底,出门都不好意思跟相熟的道友们打招呼。
白衣少年好似心口挨了一记重锤,霎时间呆若木鸡,闷闷道:“如嫩道长这么德高望重、道龄悠悠的山上前辈,竟然如此……”
嫩道人点头道:“穷。”
约莫是说话太硬气了,嫩道人担心伤了和气,听说文圣一脉的读书人,告刁状一个比一个擅长,万一崔东山哪天告状到李槐那边,终究不美,所以嫩道人放缓口气,解释道:“真要阔绰得起来,我何必来龙髯仙君这边蹭吃蹭喝蹭住?”
崔东山搓手道:“一颗钱都么的嘛,那前辈愿意出力几分么?”
嫩道人立即有所警惕,“出力?怎么说?既然都是自家人了,还劳烦崔宗主说几句敞亮话。”
“与各国朝廷掏钱买山一事,我可以自食其力,四处借债也好,跟人赊账也罢,总归是拆东墙补西墙,勉强能做成的。”
“那些被各国君主视为鸡肋的山头,它们又不长脚,搬山一事,太过消耗练气士的灵气,晚辈境界不够,小小仙人,也没有将山岳收入囊中、纳须弥为芥子的无上神通,所以每次负重挑山返回宗门,何止是苦不堪言,好几次,叫天天不灵的,简直就想要一头撞死算了。”
“嫩道长没钱,晚辈无境界,难兄难弟,难怪投缘。”
嫩道人笑呵呵道:“我这趟来桐叶洲,可是被你家先生邀请来帮忙大渎开凿一事的搬徙山脉,你这种要求,属于私事吧?”
思量片刻,嫩道人继续说道:“要是崔宗主愿意跟自家先生开口,去落魄山霁色峰那边讨要来一纸公文,这个忙,再棘手,我也就帮了。”
跟在李槐身边,嫩道人还是学到了不少为人处世的学问,一来担心崔东山自作主张,连累自己出力不讨好,哪里做差了,真出了问题,都没个人帮忙兜着。陈平安那边有个说法,好歹是一份白纸黑字的证据。以后出了任何问题,都可以往陈平安那边推。这位年轻隐官,财迷是财迷了点,做人还是比较讲道义的。
再者虽说自己于搬山一道,是老祖宗,当之无愧的祖师爷,除了朱厌就没谁敢跟自己比这个,搬徙山脉,自然是信手拈来,却不能白出力,陈平安和眼前这个姓崔的,都得欠我一个人情才行。
这就叫万无一失,且一举两得。
崔东山如释重负状,“有啊,怎么没有书信,早就有了一个来回了,如果没有先生的点头和授意,晚辈怎么敢来前辈这边叨扰,岂不是太不讲究,太失礼了,天底下就没这样当晚辈的道理。”
崔东山从袖中摸出一封书信,双手奉上。
嫩道人将那封信收入袖中,也不拆开,点点头,“那我就陪着崔宗主走一趟,权当热热手了。”
既然有年轻隐官的亲笔信,这个忙,不帮白不帮。真要计较起来,别说轻而易举的搬山,再帮着炼山都无妨,反正都是修行嘛。
他娘的,这少年好歹是个一宗之主,还是文圣的再传弟子,总不能在这种事情上坑骗自己吧。
所以书信就不当面拆了,毕竟浩然天下的读书人,都好面儿。
处处讲究繁文缛节的浩然天下,不比“赤手空拳走遍天下”的家乡,在这边光靠境界高,打打杀杀再厉害,依旧混不开,任你是飞升境,不会做人,还是会把道路走窄了,唯有熟脸的道友多,山上香火情多,才能左右逢源,觥筹交错,一顿酒局连一顿。
崔东山做了个仰头举杯的手势,笑嘻嘻说道:“嫩道长,鱼鳞渡那边有条咱们自家的渡船,船上边有好酒,不如再喝一顿?”
嫩道人想了想,反正无聊,喝酒就喝酒,还是秉持那么个宗旨,多个山上朋友多条路。
不曾想那白衣少年没有用上仙家手段,而是选择徒步走向鱼鳞渡,嫩道人倍感无奈,总不好反悔,只得跟着。
桐荫渡船上边,崔东山离开后,通过与种夫子的闲聊得知一事,原来是崔东山当了宗主,新官上任三把火。
今天他们要商议的,就是一件跟落魄山很不一样的事情。
不同于上宗落魄山那种和和气气的“一团浆糊”,作为下宗的青萍剑宗,在首任宗主崔东山手上,进行了一场堪称大刀阔斧的改革,比如最新设置了三府六司八局,据说以后等到宗门谱牒成员的人数多了,除了三府不作任何增设,其余司局衙署在现有基础之上,机构还会继续扩张。
屋内墙壁上挂了一幅青萍剑宗的巨幅堪舆图。
以朱笔标注出不同的山头诸峰道场,以及用墨笔圈画出来的诸司局“衙署”所在。
先前在密雪峰祖师堂内,由上宗落魄山掌律祖师长命,她来宣布下宗青萍剑宗的祖师堂成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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