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默 第3章 善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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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又怎么不上学了？”

“家里出事了。”

“什么事？”

“哎，这个…家丑不外扬嘛！”

“我知道你快走了，这几天我都在注意着你，和我说说也无妨啊。”

“那你不会和他们说我要走了吧？”

“那倒不会，但是你得说你为什么不上学了。”

“行，是因为我妈，因为她的事，我很多时候在学校都抬不起头来，遭到了好多鄙夷的眼光，我妈妈经历颇为复杂，得从外婆开始说起，外婆是残疾人，有八个孩子，因为小时候一场大火，烧焦了外婆的五根手指，也导致她的腰永久性的直不起来，我不记得烧伤的是外婆的左手还是右手了，她已经去世十一年了，但我记得外婆手的样子，像个肉球上有几根残缺的手指。据外婆说，外公是内战期间去打仗生病死了，这对当时的外婆来说，真的是天降噩耗，我妈妈排行老六，当时不到五岁，最大的孩子也才十三岁，外婆没有能力供他们上学，后来外婆改嫁，生了两个舅舅，但我另一个外公对她不好，经常喝酒，偷拿家里的钱，当时我妈妈也十二岁了，大舅舅不知道什么原因离家出走没在回来过，二舅，三舅，白眼狼对我外婆不管不顾，突然有一天，我妈妈和四舅，五舅去集市上看见人家卖鸡蛋的一边走一边卖，他们仨就有了想法，那人在前面卖，他们就在后面偷偷拿人家鸡蛋，拿到家里后，被外婆训斥了一顿，但没办法，卖鸡蛋的也走了，还不回去了，因为当时交通不方便，卖鸡蛋的很久才会来一次集市。后来，家里揭不开锅了，就吃野菜，树叶和可以吃树皮树根，连盐巴都要去借，经常都借不到，我妈妈和其他舅舅的衣服也是缝缝补补，穿了又穿，后来没办法，他们又去偷，久而久之，偷的不再是物品，也变成了钱，不知道偷到了多少钱，但一回家就都会给外婆，第一次时，我妈妈会骗我外婆说是捡来的，可我外婆也不傻，她也明白，但她看着自己的身体和我那几个不成器的舅舅，没办法，她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，默许了我妈妈的这些行为。后来我妈妈19岁就生了我同母异父的姐姐，因为那家人对我妈妈不好，经常暴力相向，没办法，妈妈偷偷跑了，来到了我老家那她不怎么个不熟悉的小镇，被我大姑骗到了我爸家，我爸爸当时快三十了，对结婚这件事也还没个着落，看到我妈以后，就把她锁在屋子里不让她出去，趁我爸不在，当时我妈妈饿的翻箱倒柜，就找东西吃，这时我爸打开门，给她送了一碗汤和一碗用玉米面做的饭，并说：“不好意思，刚才吓到你了，你吃完要是不想留下，随时可以走的。”我妈看着眼前这个男人，仔细打量了一番，好像并不坏，选择留了下来。渐渐的，日久生情，两年后，生下了我哥，但是我妈把她的恶习也带了过来，依旧靠偷维持生计，我爸呢，不会去工作，思想根深蒂固的局限性了，和我妈当时被迫不得不去做一些不好的事情一样，时间久了就成习惯了，人一旦有了习惯，就很难被改变，江山易改，本性难移，除非经历了一些大起大落的事，是的，我妈在先后入狱两次，也在我们渐渐长大后的管束下也改掉了恶习，我爸爸也会去找工作为家里着想。好像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。”